手工釀酒竟是如此令人心動震撼,風物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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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久以來,我們一直希望跟尋食材的迴路去到每種物產的故鄉,去見一見那些好吃的故鄉,去會一會那些養出美好食材的土地,更何況有好食材所在的地域,往往也會有同樣美好的山水,跟着食材去旅行難道不是最美好的旅行嗎?而在今年春天,我們終於開始了風物旅的第一程!因着酒香!

風物旅 手工釀酒竟是如此令人心動震撼

(一)在古老的村落裏,偶遇最美的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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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訪客家手工米酒的地方在閩西北的一個山城,到達目的地之前,我們順便沿路尋訪了連城等地。在培田的古村落裏,我們偶遇了草木染中極美的一種——桐花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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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木之花給素布染上了自然的色彩,這是一種不飽和的淺淺的粉,像桐花本身的品格一樣優雅清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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培田古村落裏四處老宅林立,幽靜的舊庭院裏草木深邃,隨意某個角落,都像一幅自然的靜物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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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差一點就錯過了,這絕好的酒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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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路過芷溪的時候,我們誤打誤撞地進了一家老店,一家六十年的手工豆腐乾作坊。歷經兩代人,傳統的手藝已移交到年輕一輩手中,做豆腐乾的夫妻倆每天凌晨四點就要起,在繁複的傳統制作步驟中將一天忙透。成品會印上店標“詒記付幹”的紅印,就像印上一份堅持和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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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尋酒香,藏於清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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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家人的傳統,體現在許多對舊事物的固守上。但從某種程度上看,固執地堅守,反而保留了許多無法言説的傳統,比如:客家米酒。此行探訪客家手工米酒的地方在閩西北的一個山城,純客家縣,地名聽來很美,叫清流。清流縣擁有不少温泉和冷泉,而酒坊正位於一眼小冷泉眼邊上。酒坊釀製整個過程所用水源便採自冷泉池,而釀酒時所用水則更為講究,選用當地最好的山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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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釀酒,這事可太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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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坊的主人兼釀酒師傅姓黃,至今仍在用最傳統的方式釀造米酒,冬去春來,年復一年。在我們到達前,黃師傅已經完成了第一步的“浸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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釀酒用的糯米需在頭天晚上用冷泉水浸泡一夜,讓糯米吸飽水分。泡好的糯米裝進竹筐裏,用冷泉水淋透,不斷地搖晃竹筐,直到濾出的水乾淨了為止,實際上是一個淘米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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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是傳統大灶、柴火、木飯甑,將淋乾淨的糯米裝進木飯甑,猛火足足燒滿一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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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蒸好的糯米是閃着光的姿態,米粒漲得飽滿,油潤亮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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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師傅把糯米飯捏了一團送到嘴邊:蒸得好的糯米飯,是釀一罈好酒的基底。這時候,如果你是客家人的孩子,一定會有“在媽媽釀酒時吃糯米飯糰”的童年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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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桶糯米飯倒扣,攤開,瞬間熱氣暈散,用大片薄紗布裹起浸入山泉水,再待其冷卻到30度。那麼如何判斷温度降到30度?黃師傅的手心即是測温計,一輩子對着酒,他對此熟悉到幾乎能聽見糯米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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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卻至三十度時,撒酒麴粉拌勻,便可落缸。落缸,然後是等待。等待在這個罈子裏的祕密被激活,糯米發酵,酒缸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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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經過糖化發酵和低温發酵之後,次年的清明前便可取出新酒:將竹簍插入酒缸中,靜置一天後開始慢慢的舀酒,酒舀出後再靜置一天,將上層酒液虹吸出來、去除沉澱,此過程重複至少三遍之後,米酒將徹底清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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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江南別處的米酒不同之處在於,客家米酒多了一個“炙烤”的過程:將製作出來的酒娘裝進小甕中,草皮封好,埋入燃有闇火的火堆中“炙”上數個小時。這樣,可使酒質更加醇厚清香,還可祛除酒的濕氣,使米酒的保存時間更長。之後,這些新酒會被分裝入老壇,進入酒窖或山洞,開始漫長的陳釀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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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在古老的罈子裏,糯米完成了與時間的對話。開壇的那一刻,釀酒師傅總是第一個嘗酒的人,這個動作包含某種儀式感:得先過了釀酒人這一關才可進入其他人的酒杯,每一罈酒都必須先品後出,這是釀酒人對酒的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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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釀清冽甘甜,在當年即可享飲,陳釀則必須封存五年以上,沒有餘地。釀酒人尤推薦陳釀,那是愛酒之人才懂的時間的沉香。而陳釀的罈子,封存數年不動,在微生物的作用下,通常菌絲密佈壇身。“時光的印記在那裏”,他們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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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山澗的清泉水,高地的糯米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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釀酒的原料,除了米和水之外,無他,剩下的唯仰仗祖輩留傳下來的手藝和釀酒師傅經年累月的經驗積累。我們在酒坊度過了看手工釀酒的一天之後,決定第二天再去看一眼那山泉水和那糯米生長的稻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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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是陰天,我們一早往山上走,走到半道時開始有雨飄落,正值春夏之交,幾場不大的山雨交替下來,浸潤了清濕的空氣和路邊破筍成竹的葉子,等回程下到山下時再回頭,已雲遮歸途,後來得知,這個隱世的小村莊喚作“步雲村”,聯想當時眼前的景象,倒也實至名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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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一處田地時,一股清流從田埂旁的草木間淌出,水質清透,純淨無雜,舀起一瓢即飲,冷冽甘甜,釀酒所用的山泉水就是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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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釀酒用的高山稻叫荊糯,只生長在海拔八百米的黑土地裏,高海拔和晝夜温差讓糯米的澱粉沉澱充足,使得此地所產米酒分外地甜。可惜我們到訪時未到季節,只見到了生長糯米的梯田,還是一片土地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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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時正值春季,未到糯稻生長的季節,就在這梯田上,秋天時這裏將收穫飽滿的金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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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這是一次探尋,也是一次回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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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的一年裏,我們評測過許許多多的食材,後來我們想着該一一去拜訪那些食材的故鄉,所以有了這樣一次探尋風物的旅程,也是一次對風物食材店鋪的回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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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們年度評測過最好喝的米酒,也是中古家宴上最受歡迎的米酒。為此我們啟程,去到了它的故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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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客家米酒的故鄉,我們看到了手工米酒的傳統釀造再現,看到了一罈米酒背後的清泉和生長糯米的土地,看到了古老的酒缸在山洞裏呼吸......我們想,追尋食材的迴路是對的,唯有誠實的食物才會留存着記憶中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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