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裝飾》30週年設計師沙龍,設計的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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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設計”和“創意”漸成時尚,業內不斷有人提出“被設計”的“原罪說”。如今,各方對人的價值的重視在今天越來越成爲一種“口頭禪”,“設計以人爲本”已演變成一句非常時髦的商業廣告語,“人”卻不斷被庸俗成爲形而上的空洞概念,棲身於與己無關的”生活與主義“之中。而設計對人的真正關懷,卻變得難以實現……

2015年3月31日下午,由《現代裝飾》雜誌社主辦、嘉樂石材與風語築展覽協辦的“設計的善意”——《現代裝飾》創刊30週年系列主題設計師沙龍上海站”在上海市閘北區江場三路191號風語築展覽大廈10樓舉行。

設計的善意:《現代裝飾》30週年設計師沙龍

現代裝飾雜誌社總經理林松、上海元柏建築設計總經理史迪威、廈門嘉和長城裝飾工程有限公司董事長孫少川、上海迅美裝飾設計總經理趙輝、GID國際設計董事曾建龍、上海熠彩裝飾設計設計總監高龍、上海大樸設計合夥人朱小斌、上海尚窗室內設計設計總監李秀兒、海南海派環境設計設計總監呂玉璽、寧波夏志華室內設計設計總監夏志華、大木敘品設計設計總監蔣國興、上海靈歌裝飾設計運營總監劉偉、貴州五加行設計總經理黃河、深圳中裝建設技術總監苗日華、蘇州善水堂創意設計創意總監朱偉、寧波西格設計設計總監李必勝、嘉興太一建築裝飾設計總經理創意總監潘新華、上海星傑設計陳宣青、上海樂益裝飾設計韓蓓、上海五間堂設計陳勝、上海謹樽設計劉豔榮、上海J&S李潔、嘉樂石材美國AM3公司CEO Roy swindal、嘉樂石材美國AM3公司技術總監John swindal、嘉樂石材總經理郎凌峯、青海天樂實業董事長助理高威、上海風語築設計副總經理薛宇慈、現代裝飾雜誌社區域市場總監王建軍、劉彥廷、江西贛鄱設計聯盟理事長李朝暉等參與了本次活動。

本次沙龍由現代裝飾雜誌社區域市場總監王建軍主持,在當下喧囂與浮躁的社會,“我們”與設計又如何置身於一個區域、環境和社會的存在關係之中?我們又該如何思考設計中“人”的問題,這已不僅僅是一種責任意識,更應該是一種迴歸生活本真的設計情懷。

王建軍:不忘初心,方得始終

設計的善意:《現代裝飾》30週年設計師沙龍 第2張

今年是我們《現代裝飾》創刊30週年,屆時我們將舉辦一系列的主題活動,今天我們在上海啓動我們全年系列活動,本場沙龍的主題是“設計的善意”,我們希望透過搭建一個平臺給更多的設計師一個發聲的機會。我們在25週年的時候提出了“中國設計再出發”,我們在今年30週年時我們倡導設計的迴歸。設計的迴歸大家都說要講究設計的人性化,設計以人爲本。

有人說我們現在的設計行業是處在一個最好的年代,但是也是一個最壞的年代,因爲大家面臨着更加激烈的競爭。大家都在說不忘初心,方得始終。我們就是要回歸到我們人性人心對於本質的生活。我們常常跟很多朋友交流,我們作爲設計師在向外看的同時是不是應該適當地向後看?包括我們是不是要捫心自問一下自己要什麼?過去30年說明了中國一批設計師的成長和崛起,其實向外看老外的東西也不是我們想要的。我們爲什麼要提出向內看呢?這中間有一個向前看,向前看是大家要走的路,因爲前面沒有方向,沒有人給你指路,只能自己沒着走。這時候我們要適當地向後看發現一些我們老祖宗的東西。

林松:提供開放平臺 助力區域設計

2015年是我們《現代裝飾》雜誌創刊30週年,所以我們有一系列的主題活動,今天這場活動算是我們今年系列活動的啓動。很高興今天能在上海和各位設計師朋友相聚,華東作爲中國的經濟前沿,我們也一直很關注華東地區的設計師羣體,希望大家以後能跟《現代裝飾》雜誌多互動多交流。作爲一個室內設計領域的專業媒體,我們希望給各位設計師朋友提供一個完全開放的推廣宣傳和交流溝通的平臺,同時亦爲大家各自設計公司的發展和我們中國設計行業的建設起到一個推動作用。

史迪威:價值的重建 以善爲出發點

當下在設計的發展來看,是一個非常有趣的時間點。歐美國家在現代主義的發展過程裏,經過約三四十年的發展之後,走到了一個瓶頸,也就是當工業技術在推動材質的運用走到淋漓盡致的時候,設計師到底該往哪裏走?

我認爲,這就回到了一個很有趣的問題點,“善”在我們傳統對於藝術的追求裏面,我們稱之爲真、善、美。善在第二個位置,設計師要同時具有真善的時候,老師不教你是怎樣“美”。在設計領域,這就回到了一個尋找設計師本質和人需求的根本時代和時間。

大概在上世紀70、80年代,建築現象學在那段時間非常火熱,業界忽然開始對於所有的,從造型從材質的亂用有非常多的批評,非常多的雜誌開始反對和開始對這樣一種無限擴張,浪費資源表現的角色開始回頭希望尋找一個人性根本里面的價值。這種價值開始,包括幾個非常重要的,像加州一個建築師他寫了一本書叫《人體記憶與建築》,這樣一個角色開始迴歸,人小時候成長記憶扮演怎樣的角色?體驗扮演怎樣的角色?你成爲設計師和你過去的過程有沒有關係?和你過去成長過程有沒有什麼關係?我們在座的各位都只會做一種設計嗎?爲什麼有那麼多不同的設計師做不同的設計?

國外很重視“我到底是誰?我哪裏出生?我會做出今天這個設計是爲什麼?”他不再是一個沒有根的設計師,而是回頭去面對了這樣的一個時代,我們在新的材料和設計出來時,每個設計師或多或少都很惶恐,就怕做出來的東西上不了雜誌,這時候的問題就出來了。

我們去看看國外真正得獎的,國外雜誌得獎的作品,你用中國現在做的最出色的東西跟他比,真的高太多了。他們做得非常簡單,一個樓梯,一個窗子,有一些光影的做法。他成爲一個非常重要的設計師主要是他對設計理念根本的追求,他成長裏認爲這就是對的。

你小時候被蛇咬,從來沒有被蛇咬看到蛇是不一樣的感覺。我們講杯弓蛇影,寓言裏面講到,經驗常常扮演着成爲一個設計師不可磨滅的觀點。今天我們設計師在這樣一個大環境當中把自己的人性磨滅掉,你不再看到自己,這時候你會發現你不知道你是誰。這樣的情況反映到我們今天很多的設計師身上,都是他們的困擾。這樣的困擾在我們這樣一個時代,在我們裝修設計行業進步時需要反省。

我們過去謀得一份工作,賺得每月工資都很困難時沒有機會想,等到你有一段基本的工作纔開始想:我能做什麼?我要做什麼?其實我們這個行業是以“善”爲出發點的,當你是一個渺小個體在成長過程中,你認爲怎樣的東西是有價值的?什麼樣的東西對你的打擊最大?這時候你會發現,當你成爲一個好的設計師,你會不會尊重別人的要求呢?

人心實踐中不斷看到自己被磨滅,當業主不瞭解你可以忽悠他時,你怎麼做?以人爲本,以人的經驗爲本,以“善”出發點爲本的大環境它存不存在?其實它在我們人心裏是一直存在的。上帝造這個人爲什麼讓你從小長到大?從在襁褓的嬰兒環境裏面長到你,你在不好的環境裏面越來越茁壯,你不可一世的時候是否還懷有着赤子之心和基本人性裏面對於弱小,對於無知人的一種尊重呢?那個其實就回到了我們這裏可以發覺的一個重點,就是“善”的追求。

孫少川:設計就是不斷的研究細節

從做設計到今天,我覺得我不僅僅是在做設計,作爲設計師,我們應該更多地探討我們的設計研究。因爲這樣一個研究的成果,可以讓我們使用無數遍,我們也因此得到很多的好處。

既然很多業主付了很多設計費給我們,那我們設計師要幹什麼?我們要做的東西肯定比業主的要好看。既然我們是一個專業的設計公司,根本不需要跟人家談這些。說你這個空間做出來要達到什麼樣的效果,達到怎麼美。我覺得我一直以來都在努力從另外一個方面去爲業主創造一些真正的設計價值,附加的價值。

我在很多設計項目中,一直在研究功能和材料等細節。第一,我希望我用的材料損耗率最低,這是我每一個項目設計一定要做到的。假設這裏面鋪了這些地磚,地磚要節約材料,還要爲施工提供有力條件。如果地磚工人一天可以鋪20平方,希望透過我的努力他一天可以鋪30平方。我要控制材料的力量。

第二,在空間的設計上,我們好比一個吊頂上面的設計,大家可以忽略掉我們光源的設計,一種是基本照明,一種是燈光的氛圍設計。在這裏面使用這麼多了,照明第一,有沒有真正達到我們提出來的綠色環保呢?這些東西都是我在設計過程當中很注意的,我希望達到最基本的照明和燈光氛圍,我希望功率減到最低,這也是我在設計時一直追求的。

所謂的環保低碳,我就開始研究我們每一盞燈,串起來的電線我希望它是最少的。每一個項目我都在排算,電線從外面進入到裏面空間我應該怎樣布燈電線才能達到最短的線的距離,這也是我一直在思考的。

另外,所有空間設計什麼最重要?我認爲無非是兩種。第一,所謂空間應該是爲人設計,我不管是酒店空間還是哪裏,兩方面不應該有動搖。第二是健康,人是空間的主要。所以設計出來要真真正正爲人服務,人的健康從哪裏來?我們大的環境破壞掉了,城市裏面汽車尾氣水也破壞掉了,只有人居住的空氣是健康的。加上如今所有的建築材料,裝修材料,像甲板、化工油漆,這些如果在我們設計空間裏面沒有慎用,我們的居住空間也都非常不健康了。所以我也在做一個健康空間的設計。

談到健康空間,我在我自己的辦公室做了十幾年的實踐,最終實現了我所要的健康空間的設計。我的空間大概有60多平方,大概我可以把所有窗戶全部密閉,我們在場所有人都點菸讓我們聞不到煙味。我不需要利用到排風扇,利用我們空氣當中的正負壓設計就可以達到。讓這個空間裏面所有人都聞不到煙味,可以正常排煙,這是我設計出來的,真的很不容易。

再就是真正人性化的設計。人性化我提一個最簡單的,好比今天我們在座所有人在這裏,一個最重要的問題,我們今天手機拿出來了以後每一個人當手機沒電時怎麼辦?找充電器的插座應該插在哪個地方。我們的設計是爲人設計的,只要有人的地方都可以有一條線拿出來在位置上面可以充電,這也是我一直在探討一直在努力去做的東西。

再談談吊頂,很多人沒有關注吊頂。吊頂設計最有功夫的是後面沒有吊頂的所有設備管線,那些纔是我們室內設計真正要去研究的。我從1996年做到今天的所有設計,沒有一個吊頂在現場不可以實現。我一直在探討所有吊頂裏面所有的設備跟結構,那些纔是我研究的一個真正方向。這裏面每一個空調口,包括石膏板頂上的每一條線,從哪裏走過來到哪個地方,其實就在我們這個方案設計裏面全部劃出來了,一條消防管、一個空調風管,應該是在哪個地方?風管直徑多少?這些都是我在設計時花了很大精力研究的。我爲什麼要研究這些東西呢?我的設計出來之後我要保證百分之百在我的設計項目,我的空間裏面,一定可以達到我設計效果,滿足我的設計要求。這麼多年來,1996年做設計到今天,我從來沒有因爲一個項目派設計師到現場服務的。

很多設計師甲方催的那麼緊,我們跟人籤合同了應該趕緊出圖,不然甲方就對我們有意見了。我設計的過程可能跟甲方籤的時間有了延期,但是我會提前和業主溝通。你要讓我提前給你保證可以,但是設計的深度不夠。不夠的話對你的影響其實很大,哪個地方做不了我考慮不周,其實會導致你後面施工週期更長。如果我們能做到主動式的服務。如果我提前跟業主溝通的話業主會很感動的,我往往有時候項目會延長几天,但是我的深度會做得很深。

我做的所有空間設計,只要是我公司完成了任何一個項目,我進到這個空間你可以問我任何一條樑,任何一條消防管,所有它們的直徑是多少,包括斷面,建築層高,哪條線走到哪裏,直徑有多大都可以,30層大樓都可以,只要我設計過不用思考我可以直接回答。我一直在努力,在更多的在施工圖裏面解決問題。

趙輝:設計師就是一條能落地的“紅線”

我今天不想講太多的設計,我只想講我們設計以後怎麼去走。2014年我們跟正大老總戴志康先生有過一次交流,他這個人很隨性,也很直率,給我的感覺非常好。他說我不會講什麼,我們大家就像聊天一樣,他在世界上的位置很高。他就問了我和其他朋友一句話。這麼多年,從中國改革開放到現在,建築設計、景觀設計、室內設計,你們在座這些設計師也好,老總也好,你們是不是做了很好壞事?我覺得問題非常好。建築設計、室內設計,這些年包括我在內做了很多的壞事。

很多業主提出來時間的問題,和設計風格以及要達到的效果,我所投入的資金比例,在座大家都是做設計的,我一說就清楚了。這麼多年我作爲設計和設計公司的領導,我肯定做了很多壞事。在設計上,包括原材料的浪費,施工上的浪費,包括環保上的污染。前面裝修好了,兩個月就拆掉了,造成了極大的浪費。這些年我也做了這樣的事情。

2014年我們公司開始調整,像孫總講的一樣,有很多的東西回到最初的原點,到底你設計的每平方米的電線是多少?你用了多少的石膏板?用了多少人工?是不是在前期就可以把它定位得很準?甚至我們公司就講說,能不能把每根釘子的尺寸、比例、根數算下來。這樣覺得有點過的,但是一定能做得到。

還有一個例子,現在政府提供“互聯網+”,有這樣一個口號,所以我們設計師在這個時代也得變,也得改,因爲時代不同了,不像我們小時候路上只有幾臺車,現在馬路上全部都是車子,安全什麼的都不行。

2014年出了一個“U+”有這樣一個產品,是小米投資的,收購這個產品。談到以人爲本這個事情,現在到處都在講,這是一個廣告。三天前我跟“U+”的老闆劉總和合作夥伴張總,我們在上海的第一家店就探討,什麼是以人爲本?我們就聊到了這個話題。

當初談以人爲本大家都沒有頭緒,都停留在精神層面,全在精神層面探討。U+我說心裏話,我只在技術層面上,材料包括施工流程,包括整體工程造價一些東西,我給了他很多的技術支援,但是這個店最終完成不是我做的設計。爲什麼呢?是U+自己的人員做的實踐,他們是怎麼來做設計的?

我們U+國際公寓到底是給誰做的?給人做的嗎?客戶羣是誰?他們每次回到這個公寓給他一個主題是“家”,你到家第一步你所有觸手可及的東西都是對的。所以他們這個項目經過最近這兩年成功了,小米收購的時候我說又一個“中國夢”的誕生。我們在2014年做了交通大學房地產總裁班的研討會,在會上很不客氣地劉總說了一句話。所有設計師都完成不了我的設計作品,這是他的原話。說我們國內的設計師完成不了他這個產品的設計,我很理解,因爲從U+的誕生到結束,我始終在這裏面經歷過。

成本,他們酒店所有的管理都是U+的住客自己來管理他自己的產品。他沒有什麼運用成本。假如說組織一個活動,自己組織,跟我們裝修是緊密結合的。我們的設計能不能和客戶做到一個共識?不是完全以客戶爲中心的。我們設計師也是有缺陷的,我在一部分時間停留在精神層面,沒有落地做一些事情,包括價格、客戶都存在一些問題。

從以人爲本的主題出發,我們室內設計師在空間中的角色是什麼?我覺得角色就是一條紅線,就像男女搞對象一樣,怎麼樣把這條紅線牽的更好,讓中間的路程更短大家都滿意,我覺得這是我們最終的一個定位。你設計師肯定不是設計主導,肯定不是的。如果是的話這個酒店也很快就關門了,經營者和消費者纔是最終的主導。

提到材料這塊我想簡單說兩句,不說哪家酒店了。我去了幾家酒店都是五星級、六星級,我住進來一看材料很漂亮,真的很漂亮,燈光炫麗很吸引人,但是使用不方便。圈椅的扶手可能會觸到旁邊,不太方便。

還有深圳一家酒店,五星級酒店衣櫃的門開啟之後抽屜拉不出來。再有鏡子找不到上面明鏡的把手在哪裏,我作爲一個設計師我搞了10分鐘沒搞開,最後下死手掰開了,最後壞掉了。我們現在設計真的存在做了很多壞事。別看你是五星級六星級,你去日本韓國看看,很清貧,但是文化素質和文化背景不一樣。我還去了一趟安藤的寶貝大劇院,我挺替他們悲哀。作品很好,但沒有做出來,非常粗糙。我看看就是外立面建築可以拍照片,裏面根本看不了,粗糙的不得了。一個再好的作品,沒有好的施動單位和業主配合你,沒有設計師跟蹤是不行的,所以以人爲本不能在精神層面,要落地。

曾建龍:設計就是解決人的生活需求

我覺得設計迴歸到最原本的生活方式,包括剛纔孫老師在講材料設計的研究以及趙總對設計這麼多年執行的心得,每位都講了各自真正在生活當中體驗到再植入到設計裏的。

從業這麼多年,給我體會最深的是,現在當下的設計羣體給我感覺不是設計師在玩設計,是攝影師在玩設計。我們現在的傳媒時代、資訊時代,所有資訊資料都是透過傳媒的圖像數據化來感受作品的存在。所以變成所有的作品都非常得華麗,非常得美。但是很多時候真正你走到這些所謂大師或者所謂很美的圖像空間時,你會一下子印象完全顛覆掉。

設計師可能都完全忘記了設計的最核心是什麼?就是解決人的生活需求,就是商業的需要,我覺得這是最根本的。但是由於我們今天的社會構造,我們的經濟發展,包括我們多元媒體的植入以後,會產生很多年輕的設計師不斷爲了追求達到社會的知名度跟效益化大量做一些形態主義的設計。我覺得我們現在所謂講“設計歸真格局”,我覺得應該真正把設計落到生活所需要的點上,那個點比我們去拿一個獎更重要,這是我的感受。

我覺得設計沒有好壞,我也一直在強調這點。設計首先是要解決人的生活需求,你把這個階段的人需求滿足到最大化就夠了。如果你只是拿作品區PK他的高度,但你要考慮到作品背後的使用者是誰,作品背後的消費者是誰,我覺得這個纔是很重要的。

2014年我有幸接到東方衛視《夢想改造家》的任務,我是第一季設計師,我也沒有想在上海都市這麼繁華的地方,當我接到這個案子的時候看了現場,距離半島酒店大概500米的地方,但是我們想象不到那個地方一個是非常繁華非常有價值有品質的一個空間,一個是你想想不到的貧民窟。一個樓層18戶人家生活在不到三米寬的弄堂,他們17戶人家的生活都是在這個弄堂裏面,30幾天,每天都這樣延續。17戶人家共用一個洗手間。

我們接到這個案子看了這個老人家,對我感觸最深的是設計師要改變現狀,改變我們客戶的生活品質生活需求,我覺得這是設計最大的價值,那個瞬間我覺得所有的東西外象都是假的,還是迴歸到真正的原點,設計的原點,就是本真,生活的需求。所以我們也用我們的努力改變一個40平方,居住兩代人三房兩廳兩衛的一個格局。因爲家庭的這種狀態,孩子都沒有結婚,因爲沒有人願意跟他們生活在一起,真的非常糟糕。

我們18戶人家30年日復一日的生活方式,都過在通道里面。那天剛好是快到10點鐘我們去了,我們看到有人做做飯,剛好有一些老爺爺他從房間提痰盂罐,就是老上海的移動馬桶。我本來還不知道那個叫什麼。我對這個場景感觸非常深,一個人做菜做得非常香,一個人擡着一個痰盂罐子走過去,味道混合時你會想到他們在這裏生活了30多年,而且這個過道的安全隱患非常多,都是一些破碎的電線跟油膩的污垢,在這個空間裏有30多年的積累。整個空氣有點發臭的味道,所以這瞬間讓我震撼很大,我努力改變那個格局。

最後我們很成功地用我們力所能及的方式,我們作爲一個設計師用我們的本質改變那個場景。我們也跟衛視說,這個通道不在我們的任務之內,但是我們能不能改變它?我覺得那個時候已經不存在錢不錢的問題,不存在什麼形態,就只是想改變,就是我們作爲設計師真的想改變那個瞬間的狀態。所以我們努力花點錢跟電視臺一起把那個通道給改了。

改完了之後我覺得18戶人家能夠回到最開心最好的一種生活環境,他們每天自己有自己的廚房,而且這個廚房是很乾淨的,是獨立式的。迴歸到三房一廳兩室的14平方。

當我們改造完我們感觸最深的是,那個老爺爺的太太90歲了,他就告訴他老婆你要多活幾年,他兒子說,我終於可以實現我的夢想,其實很很簡單,他的夢想就是找一個伴侶快樂地生活。這時候我覺得作爲一個設計師設計本質的價值就存在了,我覺得設計可以改變生活,設計也可以改變某一些小衆的夢想,這時候我覺得我們設計才能夠迴歸到最本質的點。就是設計迴歸到生活所需的那個面,把設計最大價值化,先考慮生活的根本,未來在根本的形態下,透過我們對美學的追求跟把控,植入進去,我們用最環保最省工藝流程的方式去組成一個家庭的呈現,我覺得這是我這段時間體會最深的一個過程,所以,設計迴歸本真還是非常重要的。

更多內容請參閱《現代裝飾》2015年3月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