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時分關於蠶豆的記憶,不時不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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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曆三月廿九,立夏。時至初夏日,溫度漸變,食慾欠佳卻偏愛嚐鮮,也該到吃豆子的時節。此時蠶豆鮮,烹食一盤,好作春天的告別。“立,建始也,夏,假也,物至此時皆假大也。”

不時不食 初夏時分關於蠶豆的記憶

立夏之後進入農曆四月,天湛藍、樹綠茂,自然的色彩飽和度變得濃郁,像是染了一層夏衣。夏日如約而至,該是萬物繁茂的時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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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道鶯花拋白髮,且將蠶豆伴青梅。”

之所以把蠶豆與青梅這兩種不相及的食物相提,大概因爲它們是春末夏初的時令吃食吧。比起秋後的老蠶豆,做炒貨味香酥口;初夏的嫩豆,只做鮮蔬食用,滋味更勝:皮薄如繒,軟糯細膩,味道鮮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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蠶豆隆起腰身的豆莢裏裹滿脆嫩的豆粒,最是喜愛汪曾祺先生筆下的蠶豆:我們那時偷吃的是最嫩的蠶豆,也就是長得尚未飽滿的,躲在軟軟的羽葉間,有細細的絨毛,尾巴上尚留些殘花,像極了蠶寶寶,只顏色是青的,家鄉人有時乾脆就戲稱其爲“青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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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回憶起這一鉢蠶豆的時候,首先在想:蠶豆哪裏有?走遍廈門的菜場,只見幹蠶豆的影子,或說蠶豆已過季,但這分明是吃豆子的時節。在最後的最後,終於找到了同事的故鄉,從貴州寄來了鮮蠶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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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完了蠶豆,又開始找茴香,記憶之中它們是從不分離的。在找茴香的途中,發生了一次好玩的錯誤:原來蒔蘿和茴香這兩味菜的模樣那麼相像,而味道卻相差那麼多。茴香氣息濃郁甘甜,蒔蘿相比溫和,有類似奶油和芸香的味道。在你城市,蒔蘿可能出現在進口食材超市,但茴香卻只會出現在你家的旁邊,甚至在菜市場都甚少出現。

小小一枚蠶豆,或煮或炸,或脆或糯,有人愛它青春鮮嫩的樣子,有人愛它老去綿甜的滋味。立夏的蠶豆,該有這樣的味道:

立夏 食單

[茴香炒蠶豆]

食材:蠶豆、茴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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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驟:
1/新鮮蠶豆剝外莢、去豆皮,茴香切小段備用;
2/蠶豆入油鍋翻炒,加入少許水燜煮;
3/待水收幹後,放入茴香段,加鹽調味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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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碗碧綠生青的蠶豆要趁熱吃,輕微苦澀的味道伴隨着清香糯嫩的豆仁,那是滿嘴的初夏。若是吃不慣豆子的腥味,再有糟辣椒入鍋,該是鹹香軟糯的下飯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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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蠶豆名怎麼來/

汪曾祺先生在《食豆飲水齋閒筆》有:“我小時候吃蠶豆,就想過這個問題,爲什麼叫蠶豆?到了很大歲數,才明白過來,因爲這是養蠶的時候吃的豆。我家鄉附近沒有養蠶的,所以聯想不起來。”蠶豆果然是跟「蠶」有關:

《本草綱目》:“豆莢狀如老蠶,故名。”

《農書》:“蠶時始熟,故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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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剝蠶豆「一拗,二擠」/

聽說,剛剝殼的蠶豆不能用水洗,一碰水也要影響到豆子的鮮嫩度。而老練的主婦們剝蠶豆也是有講究的:拗斷豆莢,再把豆子擠出,這樣蠶豆就不會弄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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蠶豆在鮮嫩時,可生吃,那一股綠油油的鮮嫩,青氣中夾雜着點鮮甜味。可惜我總是吃不慣。如果你吃得慣這味生豆,可以告訴我們。

/一枚蠶豆好吃的方法/

從夏天開始,蠶豆就成真正的吃食。除了是飽腹的糧食,也是隨手入口的閒食,此外,蠶豆還有更多好吃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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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茴香豆
若加入茴香、桂皮等香料,就是由孔乙己代言而聞名的紹興茴香豆了:豆子爛而不糜,入口酥融,粒粒軟糯又顆顆分明。白嘴兒當零食不覺鹹,下酒小菜也不寡淡,愈嚼愈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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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鹽水煮蠶豆
簡單的豆味,便是水裏放鹽,煮至酥糯,破殼而出的嫩豆瓣,清新鮮美,沙中帶糯的感覺,這是蠶豆的原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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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清炒蠶豆
一把炒蠶豆,翠綠碧嫩,洋溢着鄉野清氣,最妙的味道還是不受干擾的豆之原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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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豆子的季節到了,蠶豆綠盈盈地上市了:嫩、糯、香、鮮,來盤清香軟糯的茴香炒蠶豆,告別春天,用這枚小小的蠶豆爲春天畫下個圓溜的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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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 ,如果你和我們一樣愛茴香,現在大概可以在陽臺或院子裏種下了,讓它和你一起等待,下一年的蠶豆吧